张纪寻：积极扩大内需迫在眉睫

　“2008，北京全球金融盛宴”， 来自这个领域的风云人物11月2日齐聚北京，对国际关心的金融及能源等热点问题，展开热烈的研讨和精彩的对话，能源金融世纪将从这里开启新的篇章，搜狐财经现场全程直播，以下是日本日中经济发展中心理事长张纪寻先生的精彩观点。

日本日中经济发展中心理事长张纪寻

以史为鉴 看日本如何摆脱10年衰退寻求应对危机良策
　　编者按：日本日中经济发展中心理事长张纪寻先生这次报告重点介绍日本是如何摆脱10年的经济衰退期走出萧条，实现战后最长的经济增长。虽然这次金融海啸和打击程度远远超过日本90年代的金融危机，但是这场金融海啸发生的原因、过程以及泡沫、经济崩溃后的日本有惊人的相象之处。报告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简单介绍一下将近十几年的一个过程；第二是采取的一些措施，在这些措施基础上简单谈一下中国应该怎样的渡过危机提几个建议。
日本十几年经济发展回顾
　　90年代初期，由于日本地价下降，股市崩溃而引起的金融危机，导致失业率上升、消费负增、通货膨胀等各种交错，使日本经济陷入恶性循环之中。为了摆脱困境，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的重大举措。例如通过金融大改革，促使金融机构合并组合，实施零利率鼓励消费，减轻企业的债务负担，向银行等部门注入公共资金等一系列的措施，现在被欧美或者美国政府采纳。
　　在战后，日本经济经历过14个景气循环，扩张期平均为两年半，后退期为一年半。扩张期长于萧条期。我是1978年作为文革后中国政府第一批国费生到日本留学，1980年回国服务，1985年作为自费生到日本攻读经济学博士，先后在日本生活了25年之久，经历过五次景气循环期。第11次是1986年11月，到1991年2月到达高峰，1986年至1991年也正是日本经济的最好时期。而从1991年2月至1993年10月是日本经济泡沫崩溃期，日本经济从高峰猛然摔入谷底，然后进入长达10年的经济衰退期，造成泡沫的原因很多，主要反映日本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80年代后期，居民的储备率居高不下，加上1985年广岛会议协商以后，加上美元贬值和日元升值的影响，日本国内资金大量过剩，为解决资金过剩和日美贸易摩擦问题，日本由出口导向型战略转向内需导向性战略，加大公共投资，而公共投资的增加又加剧了资金过剩，大量过剩资金没有流向技术创新和实体经济，而流向股票和房地产市场。引起了股价、地价暴涨，日均平均指数由1985年12月的12977点暴涨到1989年12月38130点，虽然赶不上中国去年股市在一年内狂涨了3倍，但1985年到1990年4年当中也增加了2.9倍，房地产价格也同样如此。1986年到1990年日本全国商业用地平均累计帐户达到67.4，其中东京、阪神、名古屋三大城市圈平均帐户为122%，按当时的地价计算，一个东京的地价可以买一个美国，而日本全部的地价可以购买四个美国。日本的国土面积只有36万平方公里，等于美国的三分之一，决然它的地价可以等于四个美国的地价。可见日本1989年的地价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物极必反。股价上升越高，下跌越猛，1991年日本经济在一片赞扬声中突然泡沫崩溃，陷入长达10年的线条。2003年的统计，以1985年为100的计算，地价指数1991年达到251亿，也就是2.5倍，股价指数1989年为270亿。2003年地价指数衰回112点，回到1985年的水平，股价指数2002年衰到81点，低于1985年的水平，通过长达10年的努力，日本经济从2002年1月走出谷底进入经济复苏期，也就是战后14个景气循环期，虽然2004-2005年有暂的后退，但是经济扩张的趋势没有发生逆转。如果将经济扩张期连续计算的话，从2002年到2008年1月已经连续了72个月，可以远远超过被称为高度增长期的57个月一致一直到今年10月为止仍然保持低水平的经济增长。
　　在全国金融海啸猛烈冲击下，现在日本经济还能够继续保持正的增长，日本企业收益率仍然保持很高的比例，说明日本企业和国民承受经济危机的打击能力远远超过欧盟企业。而日本的经济在克服泡沫经济当中所采取的各种措施，实践证明也是非常有效的。
　　这次金融危机的特点，和当时日本泡沫经济崩溃有许多相同之处。例如美日两国经济下滑都是因为地价影响大跌引发的，不同的是日本的房地产泡沫是因为商业银行传统信贷造成的，而美国则是通过引资银行，资产证券化，给购买者提供便利的金融杠杆和过渡流动性而造成的。这次金融海啸对日本经济的影响，我想从股市和地价这两个方面来看。
　　在今年10月10日，在世界的主要股市下跌率最高的是上海股市，大概下跌66.4%，第二是俄罗斯62恩%，香港是5恩2%，日本占第三位50%，而地中区的美国下降38.4%。另外在整个股市从10月开始，日本的股市下跌率一直不断创造新的记录，10月8日、10日、16日下跌率分别为9.4%、9.6%、11.4%，接近1987的10月20日的14.9%，从10月28日本股价继续下跌，回到26年的日本。而股价的下跌和日元的上升是呈正比的。日元在10月28日接近1美元换90日元，回到16年前，在世界上最强的货币是日元。反过来日元越强，对它的股市打击越大，在整个10月当中日本经济就像进入炼狱，企业和个人投资家均陷入极端恐惧的一种状态。
　　为了防止股票帐面损失加大，许多投资者不问价格而恐慌抛盘，引起股市崩盘，而且日本的股市下跌率远远高于美国，其中最大原因是操纵日本股市是外国投资家，他们持股率占日本股市的60%以上，这一点和中国完全不同。在日本股市崩溃后，他们远离股市，存进银行。第二个原因组成日均平均指数的股票，比如丰田汽车等日本跨国公司，而这些公司当中外国人持股率非常高，同时这些跨国公司受国际经济波动影响比较大，一旦美国股市下跌，这些企业的股票立即大量被抛售，造成这种情况。
　　我在10月11日利用日经指数对日本的日元，由于日元升值，股市下跌，对2008年日本经济的影响做一个简单的计算。当股市跌到8000点，日元上升到一美元等于95日元的时候，日本经济有可能下跌0.12到0.19，个人消费和投资以及出口将平均减少0.07、0.21和0.77个百分点。当时做了这样一个简单计算，没想到我的计算赶不上股市和地价的变化。在10月28日的时候已经跌破7000点。这两天稍微回了一点。
　　四大措施稳定股市 两大对策稳定地方金融
　　日本在救市当中采取了一些具体的措施，我觉得措施可以分以下四个方面：一是稳定股市对策。稳定股市对策主要有三点：1.加宽对购回公司股票的限制。2.限制买通行为；3.冻结出售政府、银行所持有的股票。4.停止实施实价会计制度。二是稳定地方金融对策，其中有两点：修改资本注入法，提前对地方的金融机构注入公共资金，以这种方式来稳定地区和行业性的金融市场。三是完善生命保险制度，保障参保人的利益。特别是买空行为在这几次的股价回升上起到一定的作用。另外，日本对央行所采取的策略当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是注入公共资金对策的经济效益，我想就这个问题简单介绍一下。
　　对私营银行注入公共资金稳定金融市场
　　对私营银行注入公共资金的对策是日本为摆脱萧条、稳定金融市场的一大创举，而奉行自由市场的美国迟迟不愿意引进这一制度，对雷曼兄弟的做法同样可以看到是对美国金融政策的失败，从而引起美国金融市场的混乱，最后在股市全面崩溃的情况下，美国才不得不动用公共资金来挽救银行。日本在实际注入公共资金和经济效益，这里面可以从三个方面来看，钱主要用于三个方面：第一方面是一旦金融机构破产时，保护存款人的利益，投入的金额大概是18.6万亿日元，第二是强化金融机构的体制，注入资本金是12.4万亿。第三是用于收购破产金融机构即实行银行的国有化。从它的结果，一旦经济好了以后，各个金融机构都把钱积极的还给政府。到了今年的9月份，对银行注入的资本已经收回了9.2万亿，占注入的70%，将近80%，由于股票升值，盈利是1.3万亿，有的正在回收。金融机构注资9.7万亿，今年3月份回收7.1万亿，占80%左右。由于股票升值额是1.5万亿，从结果来说，从回收情况来说，由于股票帐面利益的回升，股票回收的资本已经超过注入的资本。28日跌下低于7000点，日本政府采取紧急的一些措施，紧急措施之中在昨天会上发的报纸上已经登出来了，大概动用2750万亿美元救市，这一点对实际老百姓来说比较有实际效益的话，对四口人的家庭定额的减税大概是6.5万亿日元，还有对高速公路等等具体采取一些措施。
　　对中国如何渡过危机三点建议
　　根据以上的分析来看中国国内的情况，我觉得现在在整个金融危机当中，对中国经济主要影响在于可能导致中国出口的负增长。由于中国经济的外贸依存度高达60%，远远高于日本，等于日本的4倍。所以，欧、美、日经济的衰退可能影响中国的出口，所以在积极开拓新兴市场的同时，认真解决出口企业面临的各种困难，是否可以考虑恢复出口退税制度和出口补助金制度。
　　第二，应该由出口导向型战略转向内需导向型战略，积极扩大内需，动用包括财政手段在内的一切手段支持和扩大居民消费。